若夫包拯、范镇、司马光、吕诲、王陶则皆能抗论激切,以天下为忧。173包拯则曰:“方今大务,惟根本一事。根本若固,则枝叶之患何恤?”吕诲则曰:“周爰忠谠,审择宫邸,以亲以贤,稽合天意。”范镇则曰:“太祖舍其子而立太宗,陛下宜择宗室贤者,以系天下人心。”司马光则曰:“为人后者,为之子也。汉成帝即位二十五年,年四十五,以未有继嗣,立弟之子定陶王欣为太子。今陛下即位之年及春秋,皆已过之,岂可不为宗庙社稷深虑哉?况今亦未使之正东宫之名,但愿陛下自择宗室仁孝聪明者,养以为子,使天下皆知陛下意有所属,以系远近之心。”王陶则曰:“去岁,陛下发德音,稽故事,择宗室,使知宗正寺。厥后成命稍稽,四方观听,岂免忧疑?”是数人者,则皆忧国忘身、摅意敢言之人,其言则着闻于世,非如同老所讼尧臣私窃计议,而未尝敢发之事,妄欲希觊恩赏,而欺诬白日者也。173

臣昔在疏远,传闻同老之疏与朝廷褒称之诏,以为尧臣真有援立之功,而韩琦定策乃为绪余之论。臣于是时,窃怀愤懑,深叹真主在上,而小人诈险得行,自伤其身卑贱,无路叩阍,隳裂肝胆,以明大义。因往来四方搜采公忠信实之言,以质其真伪,前后所得诏敕、碑志、表状、书疏、传记、谥议、祭文等凡二十余篇,参考本末,可谓详矣。今备数言路,稔闻史臣论撰先帝实录,未能决议者,在此一事。夫信史之作,垂训万世,苟史臣顾避,不敢建明是非,而并载方册,传疑于后,恐不足为一代之典,其体不轻。臣是以敢触冒雠怨,援据实理,陈天下之公言,非特发韩琦千载之忠实愤懑,诚欲敬述仁宗与子之盛德、英皇丕承之休烈、神考追述之善志,圣谋如皦日丽天,后世无敢窃议而献疑者,臣虽陨身,死无所恨。伏望圣慈深赐省览,推春秋善善之法,明诏史臣,直笔无隐,以伸正论,天下幸甚!

贴黄称:“同老碌碌庸人,见利忘义,固不足责,所可惜者,韩琦于仁宗皇帝有君臣千载之遇,故以身任天下,独建大议,援立圣明,以安社稷,垂福无疆,声名事业,近古未有,一旦无根横议,攘而取之,亏忠义之实,悖廉逊之风,所损岂小哉!且君子生则不可夺志,死则不可夺名。臣窃伤一代名臣,其志与名皆遭掩蔽,是以剖心折肝,终究其说,使贤德晦而复明,公议缺而复着,诚有补于仁圣之治,伏乞哀怜幸察。”又称:“议者谓韩忠彦方在政府,而臣论辩其父勋劳,恐招附会之言,无乃避其形为是乎?臣则以谓不然,盖天下公议为之目标,若谓忠彦形迹可避,孰与文彦博位势极人臣之贵乎?夫天下以为忠义之事,人有盗而揜之者,忠义之人所当痛心疾首,如救焚溺,惟恐白之不早。使规规小嫌是畏,而为自全之计,是公朝无敢言之士也。恭惟太皇太后仁圣聪明,如韩琦定策大事,必闻之最详,伏望浚发德音,宣示史臣,俾直笔传信,为万世法,岂不尽善尽美哉?臣不胜昧死祈天之至。”又称:“范镇凡十余疏,皆在至和三年五月已后;吕诲、司马光之言,皆在嘉佑六年;王陶之言,又最近后。果如王同老所陈,已有定议,则此数人何为激切开陈如此之至耶?犹足验其狂妄不实。陛下纂承大宝,实自太皇太后推明先帝与子之意,而蔡确辈尚敢希冀盗取定策之名,盖其窃迹有自来矣,不可不察也。国史今已垂成,若不早赐降出臣此疏,使之决疑传信,则恐他时不免追改,其事不细,所宜深虑。

庚寅,太皇太后以易疏示三省,宣谕曰:“韩琦定策功甚详悉。在仁宗朝,无敢言此事者,惟韩琦一人言之。”忠彦即称谢帘前,刘挚因请检元佑初挚与王岩叟二疏,悉付实录院,从之。或曰:“易等为此,盖傅会忠彦,攻彦博也。彦博由是不安于位,寻罢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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