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单独面圣的张出了乾清宫时,已经是出了通身里固然早早烧了红萝炭,确实热得很,但他汗湿重衣的缘故却是因为皇帝那种勃然暴怒<>他虽说曾经在京卫大比的练武场上很出了一番风头,于是得皇帝亲口嘉许而颇受重用,但自从那一回之后便只有援例进宫随众谢恩等等,甚至不用参加朝会,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更让他心有余悸的是,那时候他不敢稍有隐瞒,一五一十说出了当初那些事,结果朱竟是劈手就将那茶碗的盖子砸了过来。他在那一刹那根本不敢躲避,而那盖子虽说没砸中他,可那咣当一声砸了个粉碎的声音以及接下来的怒吼这会儿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混账东西!你老子在交十几年,好容易回朝顾不上过安生日子,别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他愣是再次出镇,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你倒是好,领军平倭的时候还记得给自己搂女人!张攸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武艺再高却不识大体不知进退?你那个弟弟一个文官也比你有血性,朕恨不得如今被困在兴和堡的那个人是你!给朕滚出去,朕看不得你这种没出息没担当的模样!”

“小伯爷,赶紧走吧,这乾清宫门口可不是站着愣的地方!”

御马监太监刘永诚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路过张身侧的时候便淡淡地提醒了一句,随即方才迈进了正殿。从几个服侍的小太监口中得知皇帝在东暖阁,他便慢吞吞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袍子,这才顺着那条穿廊来到了门口隔着帘子通报了一声,等里头传来了回应,有人挑起了门帘一角,他连忙躬身入内。

“老奴叩见皇上……”

“兴和那边究竟何?”

面对这种极其不耐烦的气,刘永诚不禁悄悄瞥了一眼朱棣,见其面色死沉,他立刻收起了拐弯抹角的习惯简意赅地说道:“刚刚海寿从宣府派来了信使,据说兴和只在最初的时候派了信使前往万全求援,之后就再无音信。万全连着派了五拨侦骑结果只有一拨侥幸回来,说是鞑子此次声势浩大,至少有上万人。由于具体情形还没个准,兴安伯担心贸然出击中了鞑子的圈套,所以眼下外长城一带的堡寨都已经严加防范。”

“他倒是谨!”

即便刘永诚乃是从燕王府就开始跟:朱棣的老人了,此时听了这样简简单单五个字,他也琢磨不出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兴安伯徐亨虽说只是第一代兴安伯的孙子这些年的宠信还是很不错的,眼下天子是觉得他真的老成持重,还是不满意他的消极怠战?

“先头还说什么阿鲁台北逃。鞑靼内纷争重重。既然是北逃了又闹内乱。怎么会先扰开平。随即又这么快直奔兴和?夺下兴和有什么样地好处。值得阿鲁台这样兴师动众?”说到这里棣重重一拍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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